古晋什么时候开始有人居住,这点已经很难考究。然而,我们可以透过一些既有的资料,推敲200年前的情景。
有关老巴刹的记录
根据1972年出版,Elizabeth Pollard撰写的《Kuching Past and Present》一书指出,1830年在今日州长府后方地段,曾经出土一些盐木古墓碑,显示汶莱贵族可能在1820年代已经居住在这里。
此外,根据古晋广惠肇公会的资料,广东人刘直与数位同乡,大约在1820年代已经来到古晋,并长期在这里务农或从事小买卖。刘直也被砂拉越官方认定是最早抵达砂拉越的华人,他曾经在老巴刹经商,也是广惠肇公会的创办人之一。
1839年,英人詹姆士布洛克及其队伍初次抵达古晋时,他们也观察到古晋除了有马来甘榜,也有20多个华人。与此同时,河边有一座古庙,更可以确定有华人在这里活动。虽然没有明言是哪座“古庙”,史家一般推测指的是大伯公庙,这或许也是有关大伯公庙最早的一笔文字记录,至于其真实的创庙年份至今还是一个谜。
到了1848年,圣公会的麦陀鹅主教等人初次抵达古晋,其夫人海莉特(Harriette McDougall)详细记录着那段见闻,她指出当时的古晋“有华人和印度人的市集各一,规模都很小”。
华人来到古晋
海莉特抵达时,砂拉越已经在布洛克政权的统治下,时间上也是华人下南洋的高峰期。华人从中国到新加坡,再从新加坡得知新建立的砂拉越白人拉者政权正当励精图治,于是纷纷越过南中国海,来到古晋寻找机会。
我们可以很准确的判断,海莉特指的华人市集,即后来的“老巴刹”,而印度人市集,则是稍晚发展成由甘蜜街、印度街等组成的“新巴刹”。
这个时候,砂拉越河上下游形成两个华人市集——下游是古晋的华人市集,上游是石隆门客家矿工掌控的市集。布洛克政权初期与上游的华人势力,尚能和睦共处,到了1850年代则开始恶化,最终在1857年暴发著名的华工事件,死伤数千人。
上下游的华人势力
古晋的华人和石隆门的华人,在历史上是否有所来往?史料有限,我们无法看到详细的记录,但古晋华商普遍上与拉者的关系较为密切,因此相信拉者和石隆门华人的关系,牵动着两地华人的关系。
华社的史料上有两笔比较明确的记录,非关贸易,但值得提一提。
1856年,古晋寿山亭福德祠大伯公庙重建落成,石隆门华工特地乘船下来,到庙里进香,向大伯公道贺;另一件有关一位叫阿四妹的女子,不堪被丈夫施以暴力,而爱上另一位年轻华工,双双离开石隆门私奔到古晋。
无论如何,华工事件暴发,古晋的华人与石隆门的华工划清界限,当拉者在石隆门屠杀矿工时,并未波及古晋华人。此后,拉者政府尽管对华人长时间有所戒备,但还是必须依赖华人的勤力和经商头脑,这才促成了华人大批进入砂拉越,成为砂拉越经济发展的推动力量。
第二代白人拉者查尔斯布洛克曾经不止一次公开认可华人的贡献,1883年时就指出:“要是没有华人,我们什么也不能做”。
老巴刹vs新巴刹
Pasar是马来人对市集的叫法,华人南来后入乡随俗,因此有了“巴刹”一词。古晋的百年老街区,有“老巴刹”和“新巴刹”之分,两个巴刹刚好以旧法庭建筑群作为分界。
最初的巴刹以靠河的海唇街起头,带动后街小巷的形成,估计在1860年代以前出现。到了1880年代,拉者查尔斯布洛克开发旧法庭另一边,原本是印裔穆斯林与爪哇人的聚落,甘蜜街、印度街等随即出现,菜市场也搬迁到甘蜜街的河边。
为便于区分,当时人们将这个新区称为“新巴刹”,而海唇街这一带自然就是“老巴刹”。